这一群人在炽热难耐的阳光下,艰难地行走了半个多小时,终于抵达了团部所在的村口。然而,刚到这个小小的村落村口,就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女子朝她们迎面走来,李枚认识这位女子。她一走到李枚面前,便庄重地向李枚敬了一个军礼,李枚也迅速回敬了一个军礼。李枚急切地问道:“邱连长,团长在哪里?”邱连长回应道:“团长他们已经离开了,就在今天早上走的。他成功联系到了当地的地下党,并要求我们一起加入红军,共同抗击日本鬼子。当地的地下党已经获得他们的同意,去洽谈合作相关事宜了。他从一个被我们活捉的鬼子士兵口中得知,卢沟桥附近有国军遗留的物品,被日军给抢走了。”
熊波、熊敏、龚小红和李铭四人异口同声地问道:“邱连长,被鬼子抢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?”邱连长说道:“纸上有写,你们自己看吧。另外,命令你们五天之内必须抵达保定,届时团长会在保定等你们。”李枚看了一下情报,说道:“是几箱价值连城的唐宋窖瓷。”邱连长说道:“我的任务完成了,我走了。”说完,邱连长朝大家微微一笑,转身离开了。
等邱连长走远,谢朝碧才问道:“李教官,团长给我们地图了吗?”李枚略带遗憾地说:“有,不过画得不太准确。”在一旁的凯美瑞说道:“阿姨,可以给我看看吗?”李枚说:“行,还有几张相片。”李枚把相片拿给大家看,小凯美瑞在一边说道:“这东西,我见过它们。”李枚听到凯美瑞说见过,连忙问道:“妹妹,你在哪里见过它们?”
凯美瑞天真无邪地说:“真的,就在你们救我们那里。昨天晚上,不知具体时间,开来了两辆日本军车。车停下后,就下来了六个鬼子和十名农民,他们押着这十名农民搬运东西。其中一个农民把箱子里的东西打碎了,破碎的陶瓷散落一地,他们把这箱东西抬到后面的洞子里去了。”王潇说道:“李枚教官,凯美瑞不会说谎的。”李枚转身对大家说:“走,我们回去一趟。”
李枚又对国军副排长说道:“我们又要回去了,你们呢?”副排长毫不犹豫,脱口而出:“我们共进退。”李枚微笑着说:“副排长,有你这话,我就放心了。”突然,李枚叫道:“王余成,黄成明,你们过来一下。”两人听到李枚的呼唤,立刻回应道:“到。”说完,两人跑步上前,来到李枚面前。
只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手持一支八一杠步枪,背着不算大的行军包。他身体健壮结实,身高足有一米九二,一张脸庞不熟悉他的人看上去会觉得凶神恶煞。一身军装笔挺,一把刺刀挂在腰间,手里还牵着一只金毛犬。另一个,大约十七岁的少年,个子约一米八。他身材略显微胖,看起来有些笨重,实际上手脚相当敏捷。同样背着一个行军包,包上还放着一支八一杠步枪,右手牵着一只中华田园犬。
李枚见他俩过来,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:“给你们一个任务。”王余成问道:“教官,什么任务?”李枚说道:“带上你们的人前往昨天晚上我们救人的地方等我们,在我们到达之前要摸清楚敌人的情况。”然后李枚又叫道:“李沁苹,你和他们两人同行。”三个人向李枚敬了个礼,齐声说道:“是。”话音刚落,三人背起行军包,转身往回走去。
等三人走后十分钟,李枚才率领队伍出发,往回行进。部队呈战斗队形向前推进,刚走了一个小时,部队来到一条位于两边是山路的马路边。部队继续前行,忽然听到郑一说道:“这里是个绝佳的伏击点。”熊波、唐菊立刻警惕起来,两人迅速散开。熊波用手语对李丹梅说:“李丹梅,你抱着凯美瑞。”又用手语对王潇说:“把凯美瑞交给李丹梅,你负责断后。”
突然,两道反光从熊波和唐菊的眼睛里闪过,射出两道冰冷的寒光。熊波当即大声叫道:“大家快趴下,有狙击手。”说完,熊波猛地一扑,将李枚扑倒在自己身下。与此同时,两声枪响,两颗子弹从李枚的头发上方穿过。就在这时,只见一颗子弹钻进堆起的泥土里,另一颗子弹钻入一棵大树的树干中。吓得这些国军趴在地上,抱着头,不敢动弹。
熊波用余光快速扫了一下四周,敏锐地发现竟有三个狙击手,而且藏得并非十分隐蔽。他背着手,向龚小红和扬小勇打着手语说道:“在我们十二点六分处的树上有一个。”龚小红和扬小勇立即用手语回了个“OK”,随后向后跑去。熊波接着又对谢朝碧和郑小勇用手语示意:“三点钟处的草丛里有一个。”说完,他俩也回了个“OK”,同样向后退了几步后跑开了。
就在熊波正要对唐菊说出第三个狙击手的方位时,只见唐菊用手语对熊波表示:“我知道在哪里。”
五人往后退了几步,从地上爬起身来,然后各自散去。龚小红和扬小勇两人来到熊波所说的位置,果然看见一棵树上藏着一个鬼子。扬小勇轻声自言自语道:“小鬼子,你死定了。”两人缓缓地靠近,扬小勇捡起一块大石头,用力地朝鬼子扔去。这一扔,恰好打中鬼子的太阳穴,疼得这个鬼子从树上掉落下来。龚小红见鬼子掉下树,赶忙持刀上前补上一刀,鬼子当场死亡。
再说郑小勇和谢朝碧,两人顺着熊波所指的方向,小心翼翼地从旁边靠近。谢朝碧刚要开口说话,郑小勇连忙捂住她的嘴巴,示意她别出声。然后用手语对谢朝碧说道:“咱俩分开,绕到身后干掉他。”两人不再言语,各自分开,悄悄地来到鬼子身后。郑小勇拿出刺刀,猛地刺向鬼子的胸部,鬼子瞬间死于刺刀之下,谢朝碧在他身上搜了搜,摸出几十发子弹和几颗手雷,拿上鬼子的狙击枪便离开了。
再看唐菊,她独自找了个地方,拿出自己的狙击枪,安装好消音器,用枪瞄准了一下,只见那个小鬼子正在四处寻找她。唐菊轻声自言自语道:“兄弟,你做狙击手的水平差了点。我教你点狙击技术,你还是回去练习几年再来吧,不过你也没有下次了。”说完,唐菊扣动了枪扳机,一条优美的抛物线划过,子弹正中鬼子眉心,这小鬼子连动都没动一下,就一命呜呼了。
熊波见这五人拿着三把狙击枪从树林走出,这才从地上爬起来,拍了拍身上的灰尘。李枚也从地上起身,同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,看了看大家。众人也纷纷从地上爬起,照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整理各自的物品。李枚说道:“熊波,谢谢了。好了,不要休息了,大家该出发了。”部队整理好行装,又组成战斗队形,缓缓地向前行进。
再说王余成三人,刚离开李枚等人,便往回走。只因有李沁苹这位探路高手,三人仅用了两个半小时,就抵达了丰台火车站。三人穿过丰台火车站,悄悄地来到了一号阵地,打算三人先碰个头。只见李沁苹说道:“两位,你们看咱们该怎么办?”黄成明说道:“你俩在这里等一会儿,我去看一看。”
李沁苹说:“成明,你要记住。如果没有人,你就学猫叫三声,我们就过去。如果有人,你就学狗叫,然后你就回来。成明,注意安全,千万别单独行动。”黄成明轻声说道:“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说完,他带着自己的狗狗,朝着目标走去。
黄成明一走到日本军营附近,就听见有人在说话,他并未慌乱。他叫了一下,说话的人不是日本人,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中国女人的声音。黄成明向天叫了三声狗叫,叫声虽然不大,但李沁苹还是听见了。黄成明听见一个男人说:“有了这些上好的陶瓷,咱们发财了。”黄成明在心里自言自语道:“一群土匪,乌合之众。”说完,黄成明又听其中的一个男人说道:“不要吃这些东西,这是国家的东西。”
另一个人说道:“傻瓜,不要白不要。”黄成明在那里趴着听了一个小时,这才回来。这时,李枚带队也到了,一个个都显得精疲力尽。一走到李枚和大家身边,黄成明说:“有凯美瑞说的事,而且不止一点点。这次,在这里全是中国人,没有一个活着的日本人。”李枚说道:“是土匪,那咱们就好办了。”
郑一开口说道:“李枚,该行动了。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,有点晚了,还不知道这事会怎样?”郑一这么一说,李枚明白了,只是把自己的枪带上。郑一说道:“李沁苹,你们跟李枚走一趟。熊波,唐菊,王萧同行。”几人领命,说道:“是。”
李枚等七人做好准备,带上自己的东西,朝着目标而去。刚走到门口,就听见有个男人的声音:“站住。”七个人立即停住脚步,只见一个三十岁的男子,拿着枪朝这七人走来。这男人问道:“喂,你们是做什么的?”王潇向前两步说道:“兄弟,我们是来和你们做生意的。”这男人又问道:“哦,和我们做生意。好,你们在这里等一下,我去通报一声。”
这男人说完,带上枪,就小跑着进门了。过了一会儿,见这人没有出来,李枚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感觉。李枚小声地对大家说:“我有种不好的预感,大家随时准备战斗。”这时,这个男人出来了:“我们老大叫你们进去谈。”李枚顺口答应道:“好,行。”说完,看了其他人一眼,带着这七人走进了大门。
一进大厅,里面人头攒动,感觉像是在开什么会。带他们进门的这个男人对李枚说道:“你们稍等,我们老大马上就到。”话音刚落,就听见有人喊道:“老大到。”仔细一看这老大,竟是一个女子,容貌如花似玉。一进门,就看见她身后跟着两个日本鬼子,手里拿着日本刀。李枚看了一下,一个是少佐,另一个是中佐。
这个老大看了李枚一眼,只是嘴巴动了动,没有说话。旁边的少佑却开了口:“来人,把他们给我拿下。”李枚一听,原来是个日本女人,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。旁边一个小喽啰说道:“这是我们中国人的事,关你一个日本娘们什么事?”少佑一听,怒不可遏,抬起她手中的王八壳子(枪),就是一枪。
一声枪声响,这个小喽啰倒在地上,一命呜呼了。这个女头领见自己的兄弟死了,拍案而起:“这些是我的事。你一个外来人,又在我这里杀人,而且杀的还是我的人。”这中佐把酒杯子向下一扔,只见他掏出了枪,站着用枪抵在这头领头上。他叫嚷道:“来人,把这些人全部给我杀死。”一声令下,藏在外面的日本人,都一窝蜂地冲了进来。
这时,在冲进的人群中,李枚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。李枚看见的人,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林怡。她走了过来,来到李枚身后,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。李枚知道是情报,没有吭声,同时向后面瞥了一眼。大家本想拿枪,见李枚看了他们一眼,明白了李枚的意思。一个个放下了枪,但是双眼紧盯着这群日本人,随时准备行动。
少佐喊道:“慢,这群人是我们的客人。”然后,又对女头领说:“你知道我们的来意。”女头领说:“你今天来是要回你们抢回来的陶瓷,没门。”中佐说:“好,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说完,他下令道:“全部拉出去杀了。现在,没有机会了,叫她们知道我们大日本的厉害。”
也就在这时,几声枪响,门口的鬼子倒下了几个。李枚知道是郑一的救援到了,下令:“打鬼子。”李枚一声令下,熊波等人各自找掩体,举枪还击。可土匪真是土匪,完全没有反应过来,还在原地呆呆地站着。等他们反应过来,土匪已被鬼子打得死伤无数,所剩无几。就因此,土匪女头领也差点受伤,被林怡救了。
国军副排长一马当先,带领一群国军士兵,冲了进来。郑一为了在李枚面前表现,捡起一支捷克式轻机枪,也冲了进来。而鬼子虽有了四个连的兵力,经过郑一等人里外夹击,死伤惨重。李枚在一个死去的土匪身体上,捡了一把汤姆逊步枪,打死了两个日本鬼子。这个少佐见自己被包围,拿起刀,向一个土匪砍去。被王潇看见,她一拳打去,两个人扭打在一起。
国军副排长放下了机枪,拿起一把大砍刀,向一个鬼子砍去。这一个鬼子兵刚一回头,还没有反应过来,他的人头就已经落地。紧接着,他又向另一个鬼子砍去,可惜这次砍了个空。这个鬼子见他举刀砍来,这个小鬼子一闪,国军副排长扑了个空。但是,国军副排长见自己扑了个空,他马上来了个回马刀。这一下,刚好砍在鬼子的腰上,鬼子倒在地上不动了。
郑一不顾一切向前冲,一盒子弹下去,打死了十几个鬼子。一个鬼子见他换弹夹时,冲了过去,刺刀从右边刺来。郑一感觉一阵寒气逼来,他低头一看,见一个鬼子举枪向他刺来。郑一又一闪,刺刀从他身边划过,他顺手用枪身向这鬼子打去。却不知后面有三个鬼子向他袭来,就在这时,只听见“当”的一声。郑一转过身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一套鬼子衣服的人,用刀把鬼子的刺刀挡开。
这个穿着鬼子兵衣服的人,郑一认识,正是今天早上他们活捉的鬼子朝鲜兵中的一员。只是郑一不会说朝鲜话,向他笑了笑,表示谢谢。这个穿着鬼子服的朝鲜人也不会汉语,也是向他笑了一笑,也表示不用谢。郑一刚要杀开,只听见这个朝鲜人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遍,郑一大概明白了。好像在说:“朋友,注意安全。”郑一用汉语也回了一句:“谢谢,你也要注意安全。”
再说李枚,一直在和那个鬼子中佐对打,没有留意后面。突然,一个鬼子兵从后面向他刺来,李枚毫不知情。就在这时,今天早上活捉的那个鬼子看见,他用力一推。把李枚推倒在地,自己用手臂挡住了刺刀。李枚翻过身来一看,她昨天活捉的鬼子,为她挡下这一刀。她站了起来,拿起一把带刺刀的枪,用力刺死了偷袭她的鬼子。
这时,这个中佐见大势已去,想带领几个鬼子准备逃跑。他拿起他的刀,悄悄地来到门口,然后向外面跑去。刚好,唐菊和王潇都回身,正好看见中佐逃跑。两人同时叫道:“站住,不要跑。”说完,两人同时举起枪,瞄准正在逃跑的中佐。只听见两声枪响,这个中佐跑了几步,倒在地上死去。
十分钟以后,鬼子几乎死光,只有两个逃跑。李枚来到了大头领面前,问道:“大当家的,你伤得怎么样了?”大头领面无表情地说:“这点伤,不足挂齿。”李枚又问道:“大当家的,要不要我叫人给你包扎一下?”大头领说道:“不用,谢谢。”说完,她回到自己椅子上,坐下。
刚一坐下,大头领就问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李枚刚想回答,被郑一抢先一步:“我们是打鬼子的人。"大头领又问:“哦,你们在这里来做什么?”李枚说:“买你抢来的陶瓷,用枪弹与你换。一百支枪,二十箱弹药,你看行吗?”大头领说:“用枪换,不行。”
这时,从后面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:“谁说不行。”大家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十五岁的女孩从后面走出来,原来是王潇。这大头领见了王潇,心里有点发怵:“王萧怎么……在这……里?”王潇说道:“姐,你杀死了鬼子。现在在鬼子这里结下仇恨了,现在窝都保不住了,还拿着这几箱陶瓷更危险。”
大头领想了一下:“大小姐,那该怎么办?”王潇说道:“给他们,还能怎么办?”一些兄弟在闹腾了:“参加他们打鬼子,参加他们打鬼子。”大头领对她的兄弟说:“好,听你们的。”说完,她对李枚说:“我们想参加你们这支部队。”李枚笑了一下,对大头领说道:“我们欢迎你们的加入。”
大头领说道:“加入可以,但我们要成独立的中队。”李枚说道:“这个不行,至少现在不行。”大头领见李枚这么说,反问道:“为什么?”李枚说:“不为什么,因为我们是红军的部队。成独立中队行,这个无可厚非,但是要受红军指挥。”王潇又说话:“姐姐你不是这样的人,怎么今天变成一个婆婆妈妈的人了。”
大头领说道:“大小姐,你不了解我的情况。现在,我成了一个大头领,我要为我手下的兄弟着想。”李枚说:“大头领的义举是好样的,为你点赞。但是,目前战事吃紧,你看这样可以不?等这段时间过后,我去给我们团长要求,再坐下来谈。”大头领想了一下,说道:“行。”
李枚说道:“今天我们来你们这里,本来想和鬼子干一场。结果,阴差阳错,这些陶瓷被你们抢到这里来了。你看,大头领,能不能把那些陶瓷给我们。”大头领一听,没有说话,只是喝了一口酒。这时,一个土匪说道:“不用想了。大头领,我们目前窝都没有了,还拿这些来干什么?”